新疆的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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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
发表于 2006-6-1 09:32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      子夜,城南的安王府,廊庑深沉,花鸟俱静,一轮晶莹的圆月悬垂中天,庭下如积水空明,茂盛的篁竹犹如水中藻草在晚风中摇曳,在最高的那根竹子顶端赫然站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!那身影如同开放在水底的莲花,随着竹枝的晃动而漂浮在明净的夜空中,月华如水,照在她举世无匹的脸上,那张脸充满了犹豫和踌躇——她竟然是白日魁光阁的那位姑娘。
      只是片刻犹豫,她纵身跃下,如同一尾鱼潜入水中,转瞬即逝。
      竹林的中间,有小小一间青砖瓦房,房内的人似乎还未歇息,窗口的灯光依然明亮。透过浅绿色的茜纱窗,朦胧可见一名年轻人正仔细地给床上的老人盖上被子。姑娘转了转眼珠,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屋内的陈设,一床,一几,一桌,两椅,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打开的旧书。看到那本书,姑娘眼中流露出兴奋的神情,忍不住轻笑一声。
      屋内的年轻人突然转身,轻喝一声:“是谁?”转眼间,姑娘旁边的墙壁上打开一扇暗门,数十名武装齐整的兵士全数冲出,弓弩尽张,一致对着那姑娘的心口。为首的那名军官大声呵斥:“大胆强贼!屡探安王府,是何居心?!”
       看到这阵仗,那姑娘轻笑起来:“我是来拿东西的,可是第一次来,你们别冤枉了好人。”
       那军官更为恼怒:“好个女贼,休得强言巧辩,先吃我一剑!”说完,举剑便刺。那姑娘微微摇了摇头:“话也不让人说完,真是糊涂。”说到“糊涂”两个字时,那声音已是从三四丈远的竹林顶端传下了。军官犹欲拔身再刺,身后传来屋内年轻人的声音:“冯教头,先退下吧。”话音刚落,他已站到姑娘所立那根竹子的下面。从头顶上传来清脆的笑声:“恩,你看起来还有点意思,我们来比划比划吧。”冯教头大声说:“世子,小心那女贼的奸计,不要着了她的道!”世子沉声道:“不管发生什么,保卫王爷首要。” 那姑娘又在上面说道:“冯教头,你家世子轻踪影已有九成,逃跑是不用担心的,我会小心些不伤他。” 冯教头给那姑娘这么一说,忍不住又大声叫骂起来:“你这女贼!你是什么东西?!伤得世子分毫,我让你……”世子对身后摆了摆手:“休要浮躁。”说完,一捋长衫,慢慢沿着随风晃动的竹竿一路走上去。
       登至竹林之顶,月华粲然,纤毫可见,在青翠纷拂的竹叶之间,正有一位年轻姑娘背负着双手笑盈盈地站着。
      世子微微拱了拱手:“姑娘并未得手,安王府也未出手,事至如此,话还好说。” 姑娘微微笑道:“得没得手还不好说,你出不出手却是一定的——拔剑吧!”“姑娘只身前来,并未携带兵器,高某怎可兵刃相见?姑娘请回吧。”“是么?这是我的剑。”说完,姑娘晃了晃手中的一条白蒲草细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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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发
 楼主| 发表于 2006-6-1 09:32 | 只看该作者
世子轻轻把手放到腰间的剑柄上:“高某之剑,不现无名之人,在下高放之,请问姑娘名讳”?那姑娘微微一笑:“高放之,好名字。我叫晏子清,现在你可以拔剑了吧?”话还未说完,她突然脚下一个踉跄,从三四丈高的竹枝顶端跌落下去——高放之低头俯看,却见一截尖锐的竹枝突然直抵鼻尖!接着,又慢慢收了回去,竹枝的那一端,晏姑娘依旧笑微微地站在原地。
高放之不由握紧了剑柄,沉声问道:“风清扬前辈,你怎么称呼?”晏子清一边慢慢抚弄着手里柔嫩的竹枝,一边微微撇了撇嘴:“他是什么人?我可不认识。”高放之提高声音:“独孤九剑之落剑势,你已练至炉火纯青,如何却不识得风清扬前辈,你不是华山派弟子?!”最后一句声调之高,几乎是在厉声责问了。各门各派武功均为各门派历代门人心血凝结,每一招每一式无不凝聚着本门派之智慧,因此各家均是非本门本派之弟子不传学。在各门派之武功中又有其中一两种尤为突出厉害的独门绝技,只有门中资质最高者或者掌门人可得真传修习,门中其余弟子修炼亦视为偷窃。这华山派的“独孤九剑”本为华山派剑宗前辈风清扬所创,后传于气宗大弟子令狐冲,自此华山派再无该剑法传人出世。没想到,这个夜探王府的年轻女子竟能使得正宗独孤九剑,且已功成圆满,可她却不知风清扬其人。
晏子清似乎猜着了高放之的疑惑,笑着问:“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啊?你再看看这一剑是什么?”说完,她慢慢将竹枝收拢于臂间,贴肘而立,枝头微微向外,斜指于肩侧,左手松松捏一个剑诀,两脚前后微分。空中的风,大了起来,吹着她的衣衫上下翻飞,脚下的竹竿不停地在风中摇晃。晏子清立于竹林之上,夜风之中,呼吸越来越轻,越来越慢,她似乎快要消融在这天地之中了。
高放之面色一紧:“玄牝剑法,武当的玄牝剑法!这是武当派历代掌门的立派之剑法,你从何得来?”晏子清又慢慢放下竹枝:“武当?那是什么门派,我从来就没听说过。”高放之把手从剑柄上轻轻抽了出来:“晏姑娘既然愿意一味糊涂,那高某就得罪了,剑上说话吧。”
说完,他右手轻轻一提,剑已出鞘。高手过照,争在须臾,出剑快者必得强势,出剑慢者已落下乘。高放之的剑,没人看见是怎么出鞘的,可当它握在高放之的手上,就像是天生长在那里的,那么应该。
那剑,长三尺,宽二寸三分,碧色流光,隐有异香。那剑,犹如谦和的君子,又如至尊的帝王,温文高贵,在深夜的凉风中,沉默着。
晏子清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好香。王大人的《兵器谱》上提到过它——‘可摄八荒之剑,可友之,可畏之’,它就是‘碧香’吧?”
高放之郎声道;“姑娘好眼力,此剑数载不出江湖,今日——免不得要小露锋芒。”晏子清并不正眼看他,只是低着头对着白蒲草细囊喃喃道:“好啊,今天你终于可以出来了。”
说完,她慢慢从细囊内抽出一把小剑来。那剑,长二尺四寸,宽一寸八分,通体黝黑,剑身扁厚,在剑身的最边上有一线细若游丝的光亮,那是剑的锋。
晏子清手持此剑,慢慢横举于胸前,是剑法中最普通的一种起势。
碧香发出隐约一声“嘤咛”,接着,无风自动,微微颤抖起来,满身的碧色流光也随之抖动起来,似乎它发现了什么,畏惧着什么。
晏子清的剑的颜色似乎在变深,越来越黑,比周围最深的夜色还要黑暗,碧香满身的碧色光芒在它的面前已经被吞噬了,它自身剑锋上那一丝光亮也不见了——它仿佛就是黑暗的源头。
高放之轻叹一声:“碧落剑?《兵器谱》排名第一——‘碧落黄泉,生死’。”
晏子清轻笑着说:“看来你的碧香还记得它,武当山一别二十载,碧香剑锋上的残伤是否依旧清晰?既然碧落得名于斩落碧香,故人相见,总不好不出来。高放之,出招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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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凳
 楼主| 发表于 2006-6-1 09:33 | 只看该作者

高放之的剑并没有动,他知道面对晏子清这样突如其来的对手,摸不着底细,以静伺动,视时而定,方为稳妥之策。

晏子清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意,轻轻一笑,碧落剑随着第一个招势的启动游走起来。这个招势有点奇怪,剑锋走的是飘逸轻灵,脚下的步法走的是圆润凝浑,好象握剑的手和踏在竹枝上的脚不是一个人的。高放之脱口而出:“你使峨嵋的两仪剑法,怎么走的武当的太极八卦步?”晏子清偏了偏头:“这有什么不可以?随便玩玩!出招吧。”高放之微微一抖剑柄:“晏姑娘既然喜欢使两仪剑法,我们就比划比划。”说完,碧香剑的剑锋一偏,使出的正是两仪剑法的第一式“清风启一”,剑风所过之处,如一股清风徐徐吹来,不带丝毫杀戮之气,却有意念明净的气象,这正是嫡传正宗的峨嵋派两仪剑法所应有的气象。

晏子清的碧落剑并未直接迎上化解剑势,只在距离半丈左右的距离之外,松松划了一个圈,然后剑身轻轻直插入圈内,剑尖所指之处却是“清风启一”真气凝结之处。这正是两仪剑法之枢纽所在:峨嵋派弟子均为出家女尼,女子力弱,近身相搏并不讨巧,而高手相争多以自身所修习真气相竞,于这一点,男女并无分别,所以两仪剑法讲究修炼使剑者的真气和剑法的拿捏分寸。晏子清这轻轻一插之式,尽显两仪剑法之精髓。

高放之对晏子清精通别派之独门武功已经见怪不怪了,只是哼了一声:“没有定慧师太的亲点教诲,居然也使得有模有样。”紧接着又是第二式迎面送来,正是两仪剑法的第二式“尘音之聆”。晏子清仿佛反应有些迟疑,好象拿不准该怎么办才好,眼看着第二剑的剑气气就要扫到面门,她才如梦初醒一般,一个太极八卦步向边上一滑,算是堪堪避过。

高放之突然敛剑而退,周身的真气也随之而散,他皱了皱眉毛:“你的两仪剑法是从哪偷学的?怎么只会一招,第二招就不会了?”

晏子清的脸慢慢红了起来:“我是看书学的,从来没和别人交过手。”

高放之难以置信地问:“你不会把书上的剑法招式连起来用?你这样就来安王府偷剑谱了?”

晏子清撇了撇嘴:“什么偷?我是来拿的,剑谱本来就是我家的,是你们藏了我家的东西,还好意思说别人——偷?”

高放之听了眼中的怒气慢慢积聚起来,勉强平静着说:“姑娘如果非要一逞口舌,颠倒黑白,高某也不欲多谈。剑谱是王爷心爱之物,却是离不得王府半步,那就得罪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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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板
 楼主| 发表于 2006-6-1 09:34 | 只看该作者
高放之的脚下的竹林起了一阵奇异的颤动,然后,本来被踏得弯曲的竹枝慢慢一根根直立起来,仿佛他的重量正在慢慢消失,直至透明。晏子清静静地看着他——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缓缓从高放之周身释放出来,徐徐贯下,消散在竹林之中。一轮圆月依旧清朗冷澈,月光下的事物历历可见,可晏子清觉得高放之的身影似乎如水中的倒影细碎地摇晃起来,慢慢地——不见了!
    然后,晏子清在这个春天的夜晚强烈地感觉到春天的气息,她看见碧香那晃动的碧色流光裹挟着低沉的嘶叫声直扑过来,她知道那是剑气,可是在那汹涌的剑气中她更加强烈感受到的是春天的味道,美好而明亮,湿润而温暖——让人沉醉,沉溺享受,放弃一切抵御!晏子清美丽的唇边已经露出一丝松弛的微笑——那就让它来吧……
刹那,碧落剑竖起,“铮”地一声,将碧香剑格挡在晏子清心门半寸之距。碧落剑后,一个平静的的声音响起:“你怎么会‘透绿’剑法?”
    高放之面色犹自镇定,可握剑的手指关节发白,控制着仍在颤抖似乎心犹不甘的碧香剑,缓声道:“这话我也正想问你,透绿剑法从未流于府外,姑娘如何知晓剑谱心法?”习武之人都知道,武功之威力与招术和心法悉悉相关,招术犹如树木之枝叶,枝叶繁茂则树木生长茁壮,而心法却犹如树木之根本,根本深邃则为树木安身立命之基。因此,一门武功之招术可时时代代可变,可其心法却是万变不离其宗。无心法之功如无根之木,并无威慑可言,只有心法才是武功之精髓要义。
    晏子清皱了皱眉毛,厌恶地说:“原来世子也会学那猪八戒——倒打一耙呢。剑谱本是我家传之物,心法我自然知晓,只是那透绿剑法其中的心法奥妙,你却是如何参透的?这倒也奇怪。”
    高放之并不以为意,高声道:“这事似有蹊跷,姑娘如不介意高某适才的鲁莽,下来一叙如何?”
    晏子清轻蔑地摇了摇头:“哼,说的倒好——你们安王府的府兵可正用箭对着我呢?我才不下去“一叙”!”突然,从下面射来一枝箭,被晏子清一手抓了个正着,她攥着那支箭对着高放之晃了晃:“瞧,这是什么?我怎么敢下去呢?”
    高放之正要低头喝问冯教头这箭是怎么回事,下面已经传来冯教头的大嗓门:“世子,我没下令放箭,那箭不是我们王府放的!”
    晏子清已经展开了箭上带着的一小卷纸:明日正午,客栈房内见。
    晏子清冷哼一声:“好个安王府,机关暗箭可真不少,既然你要明日见,那就告辞了。”说完,她轻轻一拎身,足尖在竹梢上点了几点,几个起落之后,如一缕轻烟消失在王府高墙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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