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疫情,真的改变了世界。
许多事情似乎回不去从前了,那些往日最平常的上班、返学、欢聚,变得恍如隔世,
人与人间握手之后喷酒精,亲密不过一米四,还要被两层无纺布阻隔,
每日都在确诊增高的新闻中惶恐,还要面临经济压力与灾后余震。
和以往的任何一次灾难都不一样,它不但打击身体、经济、政治,
还用末日般的低气压击垮人心。
在苦难足够沉重的前提下,我感觉任何娱乐都是强颜欢笑的,
各路歌手们虽在自家客厅“云演出”,却仍卸不下厚重粉饰和强大后期,
一副副无法透视人格的声音不过换了个背景,屏幕一关,它就不见了,
可你还是焦虑的你。
主播们倒是小米步枪惯了,手机连麦就能唱一晚上,
可要么唱功不济要么选曲落俗,
偶然能刷出个唱匠,又带浓浓的驻唱习气要打赏,
也对,也对,听歌就该付钱。
直到一天,“歌神”要开一个没有观众的演唱会,
我以为是张学友,赶紧打开来看。
哦,结果是许冠杰,他七十多岁了,港乐老牌“歌神”,
这场“演唱会”是他一个人在天台,抱个吉它自弹自唱。
还别嫌简陋,要不是疫情你得去现场才能听上,
受猫王的影响,他从不出版现场录像。
这种话年轻人听了要笑的,怎么要看一个老头崇拜另一个老头,把老掉牙的音乐敝帚自珍?
老化的声带和虚弱游离的气息,偶尔还会在想不到的地方走一两个音,
我也差点就关掉它了。
可每次要关闭,总是差那么一点按不下去,
也许是听到了“学生哥,好温书囖,咪日日挂住踢波。”
也许是听到了“我哋呢班打工仔,通街走籴直头系坏肠胃。”
也许是听到了“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
许冠杰在那头卖力的唱,我在这头卖力的想要按关闭,
就这么博弈了几首歌,倔强嘴皮却忍不住跟着哼唱,
熟悉的旋律就是这么神奇,能把你给带跑。
干脆听下去吧,瞬间就心安理得起来,
他的歌没有让人窒息的技术压迫,没有华丽音色、浪漫辞藻,
有的只是关怀,仿佛一个老人家告诉你这个世界没有变,它还是那个积极向上,充满阳光的世界。
就这样一场57分钟的演唱会,我经历了抗拒、接纳、沉浸和感动,
最后一首安歌他唱《沧海一声笑》,酷酷的说“大家跟住我一起啦啦啦,好唔好?”
我居然也隔着手机屏幕,跟着手机的破音质嚎唱“苍生笑,不再寂寥,豪情仍在痴痴笑笑。”
“啦啦啦啦啦,啦啦啦啦啦。。。。”
这个戴着墨镜的老头似乎变回了那个江上饮酒弹琴的侠客,而我也几乎笑着哭出来,
二十首歌听完,疫情的阴霾一扫而空,
畅快。
这场简陋演唱会,在线人数高达225万。
也许歌曲有一点过时,可恰恰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,人们忘记了当年的激情与痴狂,忘记音乐不仅是娱乐,还能鼓舞人心的,
我记得《复仇者联盟》里外星人都打来了,寇森探员和美国队长说:“在这个时代,我们确实需要一点old fashione”。
玉雕算足够的old fashione,它几乎是最早出现的雕塑形式,
有学者研究为什么人们爱盘玉,
是因为人在紧张或不安时,手掌会不自觉想要紧握物件,这种欲望起源于婴儿时的掌控欲,
一块趁手好玉之所以给人“保佑”的错觉,是因为它在心理上慰藉你。
这次分享的题材和音乐有关,同样是老掉牙的题材,
东方持国尊天王,他手持宝慧琵琶,是中国佛教三十三天中大尊天王之一,也是我们熟知的四大金刚之一。
之前做过籽料版本的,觉得还是小不过瘾,
这次遇到的材料是一块大尺寸河磨玉,肉质最好的部分切过镯子形成了一个大平面,
另一端则散布着许多裂和棉。
这就很尴尬,肉好的地方偏偏是个平面,把它作底部也不是,放顶上打圆了太掉肉也不是,
必须用一种方案让大平面得以保留,构图的重点也要围绕这部分。
唐代有过反弹琵琶的仙女佣,正巧可以利用这个动作把顶面的肉完整的托起来,
但要把婀娜的仙女改成大胡子天王,也是需要处理的。
比如把弹琵琶的动作变得像托举杠铃,人物身姿变得笨且厚重,脚底的裂和白棉设计为云彩,再用衣带制造些飘逸气氛,
这样他再短粗,看起来还是会飞的,配合局部精细的刻画,还是可以达到粗中有细的平衡感。
好啦,今天的作品就是他,
老料子,老题材,老人家,希望能够打动到 “老” 观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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